看过了辣么多自然美景人文大片的驴子们
总想着远离城市归隐山野
这几天,背包君潜伏在群里
也看到不少小伙伴讨论归隐
以及想找个人少景美的地方养老
今天,背包君推荐给大家的文章
就是一位小伙伴投稿滴
关于他一位归隐山野的朋友
和美丽的大寨风景……
归隐田园
大寨,是个什么寨?
这个大寨,不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那个中国人耳熟能详的“大寨”,而是淄博南部山区一个山顶上的村子。
这个村子,早在25年前就不存在了。当时这个在海拔500多米的山顶村仅有130多人,通向山下的路仅容一人通过,曾传言,村民抱上山的猪崽、羊崽长大后因为运不下山,只能宰杀后才能出村。
1988年,淄博施行山村“整体搬迁”,村民走了,房子塌了,茅草长了,树林茁壮起来,大寨顶上风景绝美,春天满山椿芽,夏初桃花盛开,满山里是香味一片,桃花谢槐花开,一年四季风景各异。
老赵又是谁?
大寨山下有个麻峪村,老赵的老家就在这里。老赵大名叫赵廷海,8年前,他从淄博矿务局退休后回到老家并与他的另外两个兄弟承包了大寨顶的树林。自此老赵搬上了大寨顶,过起了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
“归隐田园”的日子不仅寂寞与漫长,同时生活也很艰苦。收获的庄稼运不下山,怎么办?老赵见多识广,联合两个弟弟,把拖拉机、脱粒机、大车等农用器具拆散运上山,并以拖拉机作为动力建起来了通向山下“索道”,说是索道,但非常简陋,其实就是一根钢筋,拉着一只小滑车,依靠拖拉机的发动机转速,把小滑车拽上山。随后老赵山顶开荒、种粮、种菜,养鸡、养羊小日子过得也算是滋滋润润。
初春时节,满山的香椿芽是他的一笔收入。
杏花败了,桃花开了,桃花谢了,槐花香。
可辛苦劳累的老赵,并没有意识到这些美丽的风景还是“宝贝”,直到前些年来了一些“驴子”。
不走寻常路当上大寨寨主
驴子不走寻常道,哪里人迹罕至,哪里就有吸引力。哪里有风景,哪里就有驴友的踪迹。
眼看着山上的人越来越多,老赵的心思也活泛起来。来的驴友们大家大都是些“吃货”,他就烧些水、做点菜,有时也心疼地杀只鸡犒劳一下驴途劳顿的人们。鸡蛋更是多少钱也不卖,那都是有“订单”合同的。渐渐的老赵在户外圈便成了大寨寨主,他的石头房子便成了“驴友之家”。
每到周末,山上一队一队的人,络绎不绝。
特别是槐花盛开的季节,大家三五成群来摘槐花,当场做些水饺,其乐融融。我在《谦卑行走》一书里曾描述过一段:“五月,花儿飘香,呼朋唤友,相聚杏树底下,把酒言谈,飘渺在雨声滴答里。”“槐花水饺,既不奢靡,又很生态。嫂子们包的饺子,荤的素的,圆的扁的,晚上吃剩下的,不忘第二天扫荡光光的。今宵有酒,喝的是友谊、是感情、是肝胆相照,有缘才相聚。”
我和老赵的缘分
我和老赵有缘。
大约七八年前,我参加了淄博“陶然山水”组织的“六寨连穿”,就是把淄博境内的雁门寨、油篓寨、鹿角寨、黑虎寨、大寨、小寨连起来穿越一遍。这在当时的淄博户外,还是难度相当大的。
记得那一天,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山上又起了雾,从黑虎寨方向赶到大寨时,四周大雾弥漫,根本辨别不清方向,再加上雨也大起来。那作为标志的“拖拉机”去哪儿了呢?正踌躇间,碰到一个正在种树的人,扔下手中的活,急忙跑过来:“我带你们找到拖拉机。”
他就是老赵,我们一见如故,交谈甚欢。有缘就在一面,我俩成了朋友。
心中的牵挂没事就爱往大寨跑
因为认识老赵的缘故,心中就有了牵挂。
时间一长,不上山,心里便空落落的。难得的是老赵经常有电话询问最近爬山的事。
一有机会便上山看看,2012年夏天,我竟把大包及装备留在山上,每一个周末都到山上住一晚,有时躺在树底下老赵自制的床上听风,听雨,听拉呱。背起包下山时,一合计,连续五个周末去大寨顶。
去大寨就像回家,不容得一丝一毫地玷污它。
可是上山的人多了,各种垃圾也多了起来。随处可见的塑料袋像一个个污点抹在这幅风景优美的图画上,让人心里堵得慌。2012年5月11日,我和三棵树、橄榄树、糖果专门在此清理了一次垃圾,可见堵得慌的人不止我一个。
是啊,驴子多了,垃圾多了,随手一扔是痛快,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若干年后,你还能见到当初山的美景吗?
把酒言欢
我拿大寨当家,老赵也不拿我当外人。
每当驴子多得忙不过来,又凑巧我在山上,他便把我当义工,呼来唤去,为他的客户服务。
2013年夏天,我和一些朋友在山上宿营,老赵为接待东营60人的队伍发愁。看着他发愁的样子,我们逗他:“你今晚喝一杯酒,我们明天帮你做菜,当招待。”平常不喝酒的老赵,喝下一杯酒。
第二天,东营的驴友走错了路,老赵着急了,喊上我一口气下山去寻找,把他们领到正路上,午饭时已是下午两点多。
老赵经常和我说:“大寨附近的山头,说实话我不如你一飞熟。”
这话说的不假。
无数次地上山下山,我摸清了大寨的家底,感触到了它的脉搏。
匆匆,又一年
不见好友心惆怅
我想老赵了。
进入冬天,老赵也想我:“一飞,好长时间不见你,怎么不上山了。”那时我在天山的博格达大本营。“一飞,快过年了,也不来看我。”我刚刚调动了工作,忙得顾不上这个。
“初看春花红,转眼已成冬,匆匆,匆匆,一年容易又到头,韶光逝去无影踪……匆匆,匆匆,莫等到了尽头,枉叹此行成空……”
恰在此时,有济南的驴友侯侯、老夏来淄博,要求陪她们爬山。去哪里?“去大寨,去老赵那里。”一点也不含糊。
宰鸡煮蛋慰驴友
2014年1月11日,早上,我和嘟嘟等一行五人从张店出发,两个小时左右到山下,从最近的一条道上山,我的大包里背着酒、肉、菜,酒是5公斤装的军马场原浆,够老赵喝很长时间。
有贵客上山,老赵杀鸡待客,“订单”的鸡蛋畅开了吃。还再三道歉:“山上没有好吃的,只有鸡炖白菜,鸡是自己养的,白菜是自己种的,鸡蛋不是自己下的。”
尽管冬天鸡下蛋很少,但是老赵很舍得。过去上山,如遇上老赵不在山上,他都会告诉我:“你不会杀鸡,但你会捡鸡蛋啊,你知道鸡下蛋的地方啊。”
我当然知道,每一个鸡下蛋的地方我都知道。
重铸大寨
老赵的好生活
送我们下山时,老赵脸红红的:“春节前还来一趟吗?”
“还能来的。”可掐指头一算,没有多久就要过年了。
“过年也不下山吗?”
“肯定能下山过年的,但不能待太长时间。”
我知道,他已经离不开这座山了。
山上冷吗?这还用问吗?
可不用担心,老赵睡的是热炕,煮饭的灶连着炕洞呢。
电也不用愁,一个发达的驴友赠送老赵两架发电“风车”,节省着用还是足够的。
再说,老赵这几年的名气大了,来自各地的驴子,就是他的传播器。这不,著名的原山林场聘他当了“大寨顶”的护林员,树上了防火旗,挂上了对讲机,装上了电视。
老赵的寨主梦
怪不得,老赵现在口气很大:“等我有钱的时候,把寨顶塌了的围墙修起来,四个寨门重新筑上,你们想进来得我说了算。”
中国梦!老赵梦!
正如一位哲人所说:“我们用自己的能力在多大程度上改善了一点,我们就在多大程度上收获了生命的意义。”对于老赵来说,守护好这近百万棵树,就非常有意义。
尽管我一直称呼他为老赵,但是在我的手机里储存的是:“大寨赵大哥。”
大寨老赵,是我哥,祝愿他美梦成真。
小贴士
上山至少有五条线,初级驴线:从张店自驾车去博山源泉镇珍珠峪村,右侧山脊上山,有路径,行至一山头继续右转上山,过城墙门,便见拖拉机。或者从珍珠峪村,继续向前到麻峪村,沿着“索道”山脊上山,到平台处左侧上山。
其余各条线路比较复杂,分别从后峪、东皮峪、麻峪、车峪上山,这些线路适合相对熟悉地形的驴友参考。